酒,尤其中国白酒,是一种传统饮品,也是一种现代商品,能上升到文化的高度,即如酒界热衷的“酒文化”、“文化酒”,在如此众多的商品世界,实不多见,说明了国人传统饮酒文化的源远流长且与人们生活的密不可分。中国酿酒,商代的甲骨文有形象的记载,而后晋代“有饭不尽,委余空桑,郁积成味,久蓄成芳”的史籍佐证,经唐、宋、元、明、清而至当代的蓬勃发展。酒,自其诞生之初就深深地打上了文化的烙印,酒与文化相互渗透,相互浸淫,中国文化和文化人格沉淀了太多酒的激情,酒的喜悦,酒的伤感,酒的启发和酒的刺激。
酒,是一种文化的载体,随着社会文明的发展进步,已从茹毛饮血式的生理需求演绎发展为当今对文化的诉求,在淡化富有营养、舒筋活血、杀菌解毒、驱寒治病等功能的看重的是对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强调的是一种心情,一种氛围,享用的是产品内在的文化蕴含与独特的精神价值。
酒,作为客观物质的存在,是一个变化多端的精灵,它炽热似火,冷酷像冰;它缠绵如梦萦,狠毒似恶魔,它柔软如锦缎,锋利似钢刀;它无所不在,力大无穷,它可敬可泣,该杀该戮;它能让人超脱旷达,才华横溢,放荡无常;也文章来源华夏酒报能让人忘却世间的痛苦忧愁和烦恼到自由的时空中尽情翱翔;更能让人肆行无忌,勇敢地沉沦到深渊的*底处,叫人丢掉面具,原形毕露,口吐真言。
在人类文化的历史长河中,酒已不仅仅是一种客观物质存在,而是一种文化象征,即酒神精神的象征。在中国,酒神精神以道家哲学为源头。庄周主张,物我合一,天人合一,齐一生死。庄周高唱绝、对自由之歌,倡导“乘物而游”“游乎四海之外”“无何有之乡”。庄子宁愿做自由的在烂泥塘里摇头摆尾的乌龟,而不做受人束缚的昂头阔步的千里马。追求绝、对自由、忘却生死利禄及荣辱,是中国、酒神精神的精髓所在。
常言道:文有文德,武有武德。饮酒自然有酒德。我国、酒文化历史悠久,早在古代饮者就注重酒德,这是我国之没有饮酒成为社会公害的关键所在。早在西周时期,周公就王朝失败于酗酒,一次提出饮酒要限制的主张;春秋时期,孔子问礼于老子,老子对饮酒有了鲜明的个人见解“唯酒无量,不及乱”,意思是说,饮酒以不醉为度,每个人都可以喝不少酒,但应以不酒为限。当时的“君子”对饮酒的态度是“酒以成礼,不继为谣,义也”,这里的“谣”是指饮酒过量,为了保持酒德,古人还专门制定“酒礼”。《礼记·乐记》中说道:“一献之礼,其宾主百拜,终日饮酒而不得醉焉,此先王所备酒祸也。”这里说的是在繁冗的礼仪中,采取延长每喝一盅酒的时间来防止酒祸。当时饮酒之礼规定得很具体,规定能饮酒的人,可以饮,不能饮酒的人,可以不饮,绝不可以强灌,饮而成欢,不生是非。
古代传说“文王饮酒独钟,孔子百觚”,王充论衡语增篇就大加驳斥,他说:“文王之身如防风之君,孔子之体如长狄之人,乃能堪之。”且“文王孔子乃率礼之人也”,何至于醉酗乱身?李白诗有“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傍人借问笑何事,笑杀山公醉似泥”之词,就连清代的百、科全书——《康熙字典》也做过这方面的记载,“失水则醉,如一堆泥”,跟有些人醉后的姿态很像,于是,人们就习惯用“醉如泥”一词来形容一个人醉后的形态。就我孤陋的见闻所及,无论是“青州从事”或“平原督邮”,大抵白酒一斤或黄酒三五斤即足以令任何人头昏目眩、粘牙倒齿。惟酒无量,以不及于乱为度,看各人自制力如何耳,不为酒困,便是高手。先人老子告诫孔子:饮酒要量力而行,做到不沉、不淫、不湎、不酗,微醺可以,这样才能得到饮酒的真趣。